最讓我感到驚奇的是這些犬貓連叫聲都比鳥類精采。白貴賓球弟睡夢中喜歡唱歌劇、北京狗花花會抬頭發出貓咪的叫聲……
當寵物美容助理那四個月期間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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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我洗了516個狗肛門跟27隻貓屁股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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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每天在澡池肉林裡打滾、在狗牙貓爪中激戰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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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面對軟綿綿的毛與尖利牙齒的攻勢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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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最後我選擇繳械離開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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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卻一直忘不了那段生猛的回憶。
犬貓比麻雀愛聊天
大塊頭也很愛撒嬌
記得那裡紅貴賓席位總是占多數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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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有時在工作中抬頭一望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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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整排美容桌都是火紅的身影,讓人搞不清楚誰是誰。報到的第一天,看到牠們就像見到外國人,好像都長同一個樣子。
日子久了,才體會到即使是同品種的貓狗也跟人類一樣有高矮胖瘦:有腿長如鳥仔,也有體型矮胖的;嘴型有微笑的、下垂的,也有跟地表平行的。有一隻總是坐得很端正又安靜的超迷你玩具貴賓,牠的嘴型就呈一直線,看起來十分剛毅,像一尊獅身人面獸,顯得無比莊嚴。但當牠開金口唱歌,全身像發條玩具般跳動時,著實笑歪了我們。
這裡很熱鬧。因為犬貓比麻雀還愛聊天,嗓門又大,美容室有時超過100分貝,能蓋過寵物店的廣播。引起牠們討論的不外乎:電鈴聲,美女洗澡阿姨從眼前晃過,一個新的泡湯客到來,或是他們一時興起演唱驪歌跟某某某道別。
最讓我感到驚奇的是這些犬貓連叫聲都比鳥類精采。白貴賓球弟睡夢中喜歡唱歌劇、北京狗花花會抬頭發出貓咪的叫聲。而大白熊犬妞妞只要人一離開就開始狼嚎,哈士奇money常用「音音」聲在撒嬌,這些大塊頭真的只是外表粗獷而已。
剃毛的貓咪總令人頭大,要「脫掉」牠的毛衣時,貓兒凱蒂就會發出引擎的聲音,一邊漏著「機油」……唉,貓咪顧客啊,你們的尿腥味是很難除去的呢。
這間寵物美容店裡的員工清一色是美少女,但當愛耍賴的黃金獵犬、不太友善的哈士奇、肥短的英國鬥牛犬,甚至是狂暴的貓咪現身時,我們的手臂就會出現金剛芭比的力量,偷親猛抱直到牠們屈服。
動物的舉動讓我們人類就像來到托嬰中心,只不過這些傢伙隨身攜帶刀槍,若不小心碰觸地雷,小嬰兒就會變成綠巨人。碰後腳、剪指甲、剃腳底毛是許多動物的地雷,有些動物會露牙發出唔唔警告、有些則一聲不吭就咬過來,連吉娃娃都可以造成噴血的場面。
狗貓界跟人類一樣
菜市場名重複性高
到了過年還會有「年獸」現身!有些經年不打理毛髮的狗兒,主人為了一年一次的紅包著想,竟在過年前蜂擁而入。這些狗顧客因為長期缺乏整理,有時毛髮嚴重打結到不得不剃掉,或是因為不常上美容院不熟環境而產生攻擊行為。其實只要主人平時多幫貓狗梳毛,不但能減少皮膚病或濕疹的可能,也可以避免狗兒受苦。
狗兒的菜市場名一大堆,主人有時會打電話前來關心狗兒,劈頭就問:「我家的多多洗好了沒?」或是「什麼時候才可以去接money?」還有弟弟妹妹咪咪寶貝妞妞……我們的顧客是脾氣率真、翻臉像翻書的貓狗,而拜見他們的爸媽有時比見丈母娘還可怕。
不過也有美好的印象。記得一位長得像「醜女貝蒂」上司的帥哥,手抱無比乖巧的金吉拉露出無比迷人的笑容出現在美容室櫃台,好像顯神蹟般,四周發散著光芒,看得我們這群美少女個個都發愣了。還有一次,在填顧客資料時,問了公狗的名字,聽到的答案是「×雪梅」,有點驚訝於這個復古女性化的名字,再確認一次後才發現,這位可愛的顧主以為我在問她的會員姓名呢!
克服不了中型犬以上等級顧客的我,最後選擇離開。離開後一星期,偶爾經過那家寵物美容店,會看到之前在美容室看不到的一面:大隻佬英國鬥牛犬喬丹竟然是塞在主人的機車踏板空位過來的;愛當駐店大使的樂樂,「上班時間」原來是早上十點半,我在牠上班路上遇到牠,跟牠一起走到店門口,沒想到,這也是最後一次見面了。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