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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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主要由塞爾維亞人鐵托領導的遊擊隊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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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在幾乎是孤軍奮戰的環境中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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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與裝備精良、訓練有素的德國納粹軍隊進行了艱苦卓絕的抗爭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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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並最終贏得勝利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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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建立南斯拉夫共和國。在史稱「科索沃危機」的科索沃民族主義運動中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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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南斯拉夫人堅毅的的民族性格令人動容。面對美國空軍的狂轟濫炸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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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在敵我力量懸殊之下,南斯拉夫人民自發地組織起來,用血肉之軀,輪番守衛在貝爾格勒市區的重要地段。另一場景是,由數百人組成的為一位塞爾維亞空軍飛行員送葬的隊伍,其中不乏兒童和婦女,在空襲警報和炸彈爆炸聲響徹雲霄的時刻,步伐穩重,緩緩前行。每個人表情肅穆,在他們臉上看不到一絲的驚慌。然而,令人驚訝的是,這樣一個在希特勒法西斯面前昂首挺胸的民族,最後竟然屈從於美國的轟炸。而且,更令人感到詫異的是:南斯拉夫對西方做出讓步的直接且重要的原因之一,居然在於抽水馬桶無法使用。這樣看似風馬牛不相關的事,似乎其中自有道理。 美國空軍轟炸的重點起初集中於軍事目標和有關的交通樞紐,後來則轉而摧毀諸如水廠電廠之類的民用設施。城市供水供電系統的癱瘓,直接導致了嚴重依賴水電的居民家庭衛生用水。如果抽水馬桶失效僅僅一兩天,那麼人民或許還可以忍受;如果停用十天半月甚至更長,這類看似一樁小事就可能變成大事了。經歷了多年的社會震盪,不管按什麼標準來衡量,南斯拉夫人的生活至少屬於中等發達國家的水準。那些過慣了現代文明生活的廣大都市居民,在沒有充分心理準備的情況下,突然離開了習以為常的抽水馬桶,一連多日在戶外或以其他非常手段來解決日常問題,事態就立刻變得嚴重起來。久而久之,不願失去尊嚴的人們,便開始對時局失去耐心,以致大眾逐步達成了一種共識:恐怕國家政策或高層政府官員該有些變換了。隨之而來的,便是人心浮動,簽署城下之盟,大選後政府更迭,前任國家元首變成國際法院的「階下囚」,民眾生活趨於正常。這就是著名的「馬桶效應」。馬桶效應是指,馬桶再臭,屁股坐那兒壓著,一旦屁股離開,臭味馬上出來。引伸涵義:少數企業管理者在位時,業績很好,離任後一評估,往往就會出現問題,所以,如果企業管理者或其他職位人員一直在原地不動,問題就有可能一直被捂著,難以暴露,長期下去小問題可能成大問題。《道德經》第64章提到:「合抱之木,生於毫末;九層之台,起於累土;千里之行,始於足下。」意指:合抱的大樹,生長于細小的萌芽;九層的高臺,築起於每一堆泥土;千里的遠行,是從腳下第一步開始走出來的。上述故事,確實產生了某種荒誕感。不起眼的抽水馬桶竟然引來「改朝換代」。把生活方式,或把已經在無形中成為日常生活之組成部分的習慣鏈條突然打斷,並將它與民眾的心態以及政府政策納入一個邏輯框架中加以說明,就會有意義。《道德經》第64章也提到:「其安易持,其未兆易謀。其脆易泮,其微易散。為之於未有,治之於未亂。」就是說,任何事物當局面安定時容易保持和維護,事變沒有出現跡象時容易圖謀;事物脆弱時容易消解;事物細微時容易散失;做事情要在它尚未發生以前就處理妥當;治理國政,要在禍亂沒有產生以前就早做準備。企業經營應該也是如此吧?(作者曾任崇右大學副校長,本專欄每周二刊登)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