講家庭暴力的電影很多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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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法國電影「家戰」在這樣老調重彈的架構裡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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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還能翻轉出讓人震撼無比的效果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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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光這一點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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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已足以說明法國導演札維耶萊格蘭德的過人才華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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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更不用說這僅是他的首部長片作品。電影一開場就是個小型的法庭戲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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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法官認真聽取雙方陳述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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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並呈堂各種證據說詞,一來一往,看來非常公平。由於沒有丈夫施暴的實證,最終法庭還是判給了男方應有的共同監護權。這個敘事過程很有意思,先是女方和兒女的證詞,都把丈夫講成了恐怖冷血的「那個人」;然後是男方有力的申辯,他看來確實並非如妻兒證詞說的那般恐怖,他承認自己不是個好老公,但不代表他沒有做個好老爸的權利。於是觀眾的心也被拉扯,暫時站在天平的中間,隨著故事進展,甚至也懷疑起說謊的究竟是誰。 女方竭盡所能,就是不想見到他,也不想讓他知道新家地址。隨著男方每隔周來接兒子過周末的幾場戲,導演才慢慢開始堆疊事情的真相。這個口口聲聲想要展現父愛的男人,其實是個情緒無法自理的控制狂,一次次的爆發、隱忍、再爆發,中間還夾有落淚認錯的溫柔時刻,或許他並非故意,但這一點一滴的暴力加諸於孩子身上,其實是很可怕的。電影後半段累積到高潮處,先是一場派對醞釀風雨中的寧靜,然後是最後的大爆發,這場戲讓人驚嚇不已,簡直媲美「鬼店」般的恐怖境地。但我們還是疑竇,這是丈夫的慣犯,還是累積到盡的釋放?丈夫與其老父的爭執,似乎也說明家庭暴力的其來有自。回想開場法官的決定,難道就能一語輕言說她誤判嗎?「家戰」用簡單的命題與處境,再次重論「清官難斷家務事」的無奈,就像電影結尾時那個超有力量的鏡頭,透過千瘡百孔的大門,我們對於他人之事,永遠都只是管窺側視,看不見真實完整的樣貌,又能怎麼輕易地斷定是非呢?除此之外,「家戰」最殘酷也最厲害的就是拍出了那個兒子的無力與恐懼,夾在父母之間,無論誰對錯、誰有理,他眼中的無奈,隨時倉皇失措的無辜神情,尤其是被父親步步進逼的對手戲,幾乎讓人同感畏懼。家庭暴力最大的受害者永遠是孩子,片中成年的姊姊終能擺脫這一切,但年僅11歲的弟弟卻不行。「家戰」是個厲害的處女作,簡單俐落,卻能帶出強大的戲劇張力與思考空間。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