搬到這座社區六、七年了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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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每逢周末午後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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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總可聽到一陣台氣十足的音樂聲在屋外喧譁。那是這座老社區特有的溫馨:麵包車穿梭至此。
趿著拖鞋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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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來到停駐在巷口的麵包車旁。琳瑯滿目的麵包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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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少了西點蛋糕櫥窗陳列的貴氣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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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多的是五顏六色的土氣──灑滿蔥花與肉鬆美乃滋的、芋餡飽脹呼之欲出的、裹滿鮮奶油淋上碎花生粒的、最簡單不過的草莓果醬的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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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還有看來外皮酥脆色澤略焦的墨西哥奶酥……各個真材實料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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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且僅需幾個銅板便可大快朵頤。
小時候住在市郊的小村子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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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對外交通不甚方便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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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那時麵包車還兼賣菜,就停在村子的核心處,奶奶都會牽著我去買菜。成群媽媽們把賣菜車圍成一圈,邊對今天菜色品頭論足,邊聊著彼此屋簷下柴米油鹽,氣勢萬鈞的音樂聲是媽媽們跟老闆討價還價的配樂進行曲,買菜當然是要加送幾根青蔥,有時候奶奶討價還價之餘,還不忘從麵包車水果籃裡拿一個橘子塞給我,我跟在她們的身旁或站或蹲,把玩著手上的水果,偷看老闆搖頭苦笑。喧鬧的場景,直到麵包車伴隨氣勢如虹的樂聲走遠了,媽媽們才提著菜籃各自離去。
原本以為這些都已是兒時生活的印記,搬來這座老社區後,才發現有些老傳統還隱身在都市的某些角落裡。沒出門的假日午後,只要聽到樂聲響起,我還是會像著魔一樣的趨上前。買到什麼樣式的麵包都無所謂,重點是隨興與老闆聊上幾句,跟牽著小孩來買麵包的鄰居打招呼,一遍又一遍複習著兒時記憶裡,那股濃濃的人情味。,